我曾看到一句话,让我久久触动。
心里有座坟,葬着未亡人。
坟墓长在孤岛上,孤岛立在大海旁。
每一个人都是一座孤岛,在平静却又时常泛起波澜的海面上,孤岛被海浪一点点剥削,吞噬。
我像一位吟游的诗人,踏在山间小溪,寻在沙漠旷野,猎在繁花似锦的城市,徒劳般觅着填充孤岛的物事。
当北方寒冬艳阳高照时,落拓的阳光会散满孤岛,我会忘怀的高声歌唱,那时我知道,我有了一个她。
当南方盛夏大雪纷飞时,雪树银花落下如席,我会在轩辕台上演起鹊桥离别戏份,那时我知道,我还未寻到她。
相较而言,我则愿意处在春秋两季。没有大雪,没有烈阳,没有了期盼,心就平静,心里就没有了失落。那时,我又何必空想与她生活在那片净土,看着她穿着红袍,垫起脚尖在在孤岛的青苔芊芊起舞。她是那么的冷艳丶窈窕,如上天的宠儿,贵不可攀。我知道,我只能透过椰子树叶偷窥的着她,不敢接近,仿佛接近就是侮辱了她的仙姿傲慢。
我常常在漆黑的夜晚中缩在墙角的角落,点上特属于我的烟支,任指头上烟卷熏黄的光芒在漫漫黑夜中散着黄雾。我知道,我心头上长着的坟墓在黄雾的缭绕下一点点揭开,令人窒息的香味窜入鼻息。我恍然大悟,她醒了。她用虚无缥缈的影子霸占着我的坟墓多年,又在此时飘出坟墓,特地来嘲笑我这颓废的蠢样。
我掩饰不住激动,不为她嘲笑我而愤怒,反而非常惊喜。我抬起埋在肩头的头颅,用血色红了的双眼注视着前方,虽然我看不到她,但是我知道她在我身前。我试图用一只手抓住她,弥散的黄雾挑弄着我的手掌,沁入手掌每一个间隙,在掌上欢声雀跃,在掌上沉寂抽泣,我感悟到了她的情绪,我知道这是我真正意义上能接触到的她。
当烟卷零落的星光砰然落下,被灼伤的手指试图挽留着她最后一点气息,啼血般的哀求她不要离开。
她却走了,没有一点仿徨。走在一座孤岛上,在孤岛上穿着大红袍, 垫起脚尖在在孤岛青苔上芊芊起舞。